微博直播,全国性影响的第一个新闻案例是李庄案第二季开庭直播,我在上海组织了这次有深远影响的网络同步报道重大新闻案例的尝试。当时没有人对直播提出任何非议和看法。原因何在?因为这是重庆市委市政府的的官媒《华龙网》首创的。他们当时认为李庄案需要进一步确认社会上的否定性形象,树立打垮李庄的长远效果,他们组织了庭审直播,把直播室放进了法庭。由于最终的无罪撤诉,这个直播成了重庆的一个滑铁卢。
我当时很好的利用了这种有利的时机。因为《华龙网》的报道是一种新闻,不受著作权保护,也没有声明不能转发,我在上海办公室对其每一条都即时转发,做到了千里之外的现场同步报道。
当然,我如果只是转发,没有人会来看我的微博。
我当时用了一个相当于新闻通讯社的功能。《华龙网》只是众多新闻前线报道的一个渠道。将其作为一个时间启动节点,和代表当地官方观点的渠道。我电脑中同时打开的,还有我的其他五个界面,和另两个新闻源:一是李庄案一季的全部私密档案材料;二是杨海鹏在滚动报道的记者深度调查微博页面;三是我的《李庄案:还要陪炼吗》等最新学术网文章;四是关于李案再诉违法性的相关刑诉法律条文资料库;五是斯伟江早一天发我共商的《辩护词》,华龙网一报道他那边启动辩论,我就一条条推出了辩词全文,包括那个著名的最后陈述“正义不在当下”;六是外加上我自己根据法庭动态的即时原创点评;七是全国赴重庆观察的很多律师发给我的短信。
因此,我两天的庭审报道,使李庄二季的各种观点,加上法律专业的有条文解释的点评,在全国实现了最大速度的同步透明。让大家很快了解了重庆的观点和我们辩方的观点。很多人不知道,这次庭审直播能够在上海进行,居功至伟的是《华龙网》的现场直播。他让我做到了不失真和同庭审完全同步。很多人都以为我在重庆法庭上。
因此,微博庭审直播真正的创始人,是重庆市委的《华龙网》。但它当时成了我的前方报道员。促成了真实的多角度的报道。因为我没有修改和隐藏他们的任何报道,也没有去批驳其倾向性观点,只是客观转发。同时也转发我电脑上其他七八个渠道的消息,加上我的法律专业点评,原样的法条展示,让读者自己去评价分析。
为什么那次直播会没有受到任何非议?为什么贵阳的律师零星微博直播,会引起如此大的争议?原因很简单:公权力可以做的,你私权力不行。另外再加上,律师的法庭职能不是记者,你搞现场报道种了记者的田。
我们国家公权直播庭审毫无问题。中央电视台在綦江案中早搞了。你民间的电视台、国外的电视台试试?法院一定对你严防死守。因此,不是能不能播,是能不能让你私权有平等的机会播。这下大家应该能够明白了。
律师有没有不务正业,会不会三心两意影响辩护质量,我在《汉德法官的观点为什么基本上是错误的?》一文中已经详细说过了。中国的司法公开化,和最高法院《法庭规则》的修订,如果没有先进的法治理念,不能把法庭当作一个保护人权的场所,永远是不会有出路的。一些似是而非的观点还会很能够迷惑人。
比如法庭不让拍照,是为了保护尚未判决定罪的被告不受曝光污辱、为了庭审不受任何干扰,严肃地进行,很多中国政法人士就是根本不懂的。他们不是这个出发点,只是不能让私权享有这种垄断的权利。在法庭旁听席上站起来骂律师、指挥法官如何审判的人,不但没有被驱逐出法庭,而退庭抗议的唐吉田两位律师,反而被吊销了律师执照,这就不是为了法庭安静;公检法和纪委都可以架起摄像机和相机大拍被告特写,上报纸上电视,而律师和家属拍个照就收缴相机,这就不是为了保护被告肖象权,而是因为保障公权,而百姓不能有。
明白了如此的红尘颠倒,就能够知道我们现在讨论“微博能不能直播”,就像是鸡在讨论鸭应不应该下个恐龙蛋。(杭州刑事辩护律师)